徐老看眼少年，没再说话。
知道自己讲怎么多，少年一时间无法消化。
毕竟，少玉还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沉默半会，少年才舒展眉头，抬目问道：“爷爷，是不是有了剑魄就会很强？”
徐老点下头，又摇下头。
见状，少年一愣，准备出声问时。
一旁的火融不客气道：“小子！你以为剑魄很容易形成吗？”
少年一脸懵逼。
火融刚一抬手指向少年，随后泄气道：“算了，我说不清楚，让你爷爷给你说。”
说完，火融从裤腰边掏出一杆长烟，两指在烟草一搓，便燃了起来。
少年特意瞧了瞧烟杆，他竟不知火融是什么时候带在身上的，且这摩擦起火，未免有些惊人吧！
老人出声了，少年一下子将目光对准徐老。
“刚才船灵在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没？”
少玉想了下，喃喃道：“它可以说话，可以像人，可以......哦！！我知道了！”
说着，他灵光一闪，快速道：“相当于剑灵对不对？像船灵一样可以出来，然后帮我打架！”
老人白眉一挑，扯了扯嘴道：“这话......也没错，是可以帮你打架，不过你得先征服它才对，剑皇鱼不比其他鱼类，是鱼类最凶猛之鱼种一，连海上霸主吞天鲸见了它也不愿其纠缠。”
剑皇鱼，少年没听说过，但吞天鲸是绝对听说过，因为教科书上，电视上，都有吞天鲸的介绍。
正如它的名字一般可以吞食天地，有着数以百米的巨大身形，一旦张开大嘴如同深不见底的巨口深渊，足以吞下一艘大型轮船。
不过好在，它的脾气还算温性，不怎么攻击人类。
而却听老人说吞天鲸都不愿与剑皇鱼纠缠，那这鱼种必然很强。
少年一脸激动，随后一想，立马脱口问道：“那爷爷，今晚怎么就捕捉剑皇鱼吗？”
徐老神秘莫测笑了笑，摇头道：“今晚咱们先抓鳞鱼。”
少年快速点头，似乎没发现老人的笑意，忽然一记事，问道：“爷爷，这鳞鱼有数量限制，那咱们怎么办啊？”
说完，少年满脸的难受，一脑里想着一人十条，铸剑需要几千条，而两把剑需要的更多，他完全没考虑过能不能捕捉到鳞鱼，因为有两老的变态存在。
他根本没担心，只是这上面规定的数量倒有些无奈。
忽然他见徐老一脸不担心的模样，出声问道：“爷爷，你有办法啊？”
徐老笑了笑，看向火融道：“你火爷爷会有办法的。”
火融闷哼一声，眼里神满满的嫌弃，不过嘴角却露出得意。
随后，见他快意的吐出白雾。
少年努了努嘴，下意识想要捏住鼻子，不过却发现根本没有烟味，认为或许是船的速度太快，将烟味吹跑了。
其实不然，具体什么原因，少年不知而已。
“咦！”
少年轻呼一声，急忙从海上回目，这时他才发现，海上居然没有一艘船。
按之前在海滩上看见的人数，大家都应该会出海捕捉鳞鱼才对，为何周围一艘船也没？
难道开错方向了？
少年皱眉，可想到火融的能力，喃喃道：“不应该才对......”
正当他准备询问时，火融站了起来，少年微微一愣，见对方手掌一翻，长杆烟被插入裤腰边。
火融目视海平面，淡淡道：“咱们到了！”
少年想问的话，一下子收了回去，也随眼前的矮老头站起身来，目视海面。
少年的第一感官，美！很美！
仿佛月球就在自己咫尺。
虽然周围漆黑一片，不见海水的碧蓝，却能在月色下看到不一样的景色。
少年低目，又缓缓抬目。
一望无际的“黑海”中仿佛看到了有一个白玉碗，在波澜荡漾着，若不是有中间那根黑色的海面分割线，少年还真就以为自己站在了月亮面前。
同时，少年回神了，身后的两位老人也站了起来。
最终忍不了好奇，少年还是向火融开口问道：“火爷爷，怎么不见周围有人捕捞鱼呢？”
此时，火融已经弯腰在船屋里似乎找什么东西，听到少玉的话，他闷声说道：“咱们的开的远，这一带的鳞鱼比较多，方便找，不然一会下水，捞的不多，太浪费时间了。”
少年哦了声，随后立马反应过来，眼角一大，当即说道：“咱们要下水吗！？”
火融继续闷声道：“你不下水也可以，那你就在上面等我们好了。”
少年一想，反驳道：“我才不要。”
说完，少年转目看向徐老，激动道：“爷爷，咱们一会下水，怎么捕捞鱼啊？”
徐老笑下，说道：“你现在还不能捕捞，在边上看着。”
少年一愣，出声问道：“为什么啊？”
徐老摇手：“不为什么，等你到了灵段，你才能在水下自然呼吸。”
少年泄气哦了声，然后一想，立马道：“那我能不能跟你们去水下啊？”
徐老点了点头。
少年这才浮现笑容，然后陷入了思考，想鳞鱼是什么模样，海底又是什么样子，又有什么鱼类。
想着想着，少年激动的紧握双手，迫不及待想要快点下海。
随后，火融从狭矮的船屋钻出，手拎两个大型塑料袋。
他走到徐老旁，递给老人一个，看向少年淡淡道：“走吧！”
少年一愣，说道：“火爷爷，就两袋子吗？没......没潜水衣吗？”
这话一出，两老人不约而同笑出了声，火融扯着大嗓门说道：“那玩意太笨重了，不方便。”
少玉急忙道：“我呢！我还不能在水下自由呼吸啊！”
火融哈哈一笑，转身走向船头，不在搭理少年。
少年急忙看向白袍老人。
徐老笑了笑，手掌微抬，掌面浮现白雾，随后对着少年一挥，那抹白雾从老人的手中凭空飞出，从而形成一个球，然后缓缓放大，变成了一个如少年一般高的透明圆球。
它定在少年面前，接着，徐老嘴角轻动，似乎在练什么口诀，老手徒然贴在透明圆球上......
这一幕着实让少年大惊，这，分明就是真气外放，内家御段以上的能力，因为到了御段以后，对气息的精准控制，可以到达气息外放。
不过御段之后，体内的气息并不是叫气息，而是真气，随着境界的提高，体内的气息也会随之质变。
知道徐老很强，但少年从未见过老人施展过内家的手段，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太惊人了。
他除了羡慕，心中对武道追求更加汹涌了。
徐老对着透明圆球向前一推，少年不敢动弹，很怕这如气泡的圆球爆了。
不过，眼见圆球贴进自己脸时，少年下意识闭眼了，只听到啵！的一声，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圆球内。
隔着一层层薄薄的透明气流，如气泡一般，看着徐老，少年急忙挥手喊道：“爷爷我可以动吗？”
徐老笑着点头，说道：“你走几步试试不就知道了。”
这话，少年一惊，随后大喜，赶紧走几步。
因为老人是不会骗他的。
果然！少玉感受到自己虽踏在木板上，但罩在自己身上的圆球也随自己移动。
火融瞅了眼少年，一脸不耐烦道：“快点小子！”
少玉停下脚步，干巴巴哦了声，他还没体验好呢，便小心翼翼走向火融身后。
火融轻踏几下船板，说了句，“把船看好了。”
紧接着，噗通一声，少年还在会想刚才火融说的话，结果人已经跳了下去。
这时，他才明白，火融是叮嘱船灵，让它把船看好。
徐老说道：“咱们走吧！”
说着，老人走向船头，向少年点头，一老一小一同跳入海里，留下孤零零的小木船。
眨眼间，小木船恍然闪过一道碧蓝色光芒，船身不再随着海水摇晃，就这么静静的定在了海面上。
如死物一般。
......
落入海水中，一老一小的身影缓缓下沉，少年东张西望，脸上严肃而苍白，并不是之前喜悦的脸色。
因为随着重力的下沉，海里可见光度越来越低，如一口井一般，井口上的洞越来越小，直至看不见。
此时已经没有可见度可言了，一股十分压抑的难受从少年心底涌出，他慌了！
因为看不见老人了，而自己还是不断的往下坠，连他此时也不知道，已经下降了多少米，或许百米，或许千米。
而他只能战战兢兢的双手抱胸，不断巡视周围。
忽然！
他猛地转头，因为耳边传来闷响，顿时眼前的海水如海啸一般在急转涌动。
他露出惊恐，心里传来不安，似乎前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游动，又好像在挣扎一般。
少玉来不及多想，立马摆开双手，翻转身姿，想要快速下坠，离开这里。
却在这时！他的耳边如天空中炸响一道闷雷似的，令他惊骇不已，下一秒，他刚翻转身姿，便猛然一定！
只见......一个如血洞似的东西，咬住了他！
少年双目巨惊，缓缓抬目，映入他眼前的是无数颗锋利无比的尖牙，密密麻麻的令他头皮发麻。
好在圆球罩子很硬，这东西没能咬破。
这样的利牙若是真咬在少年的身上，身体必被咬成两截。
少年瞳孔一怔，当下低目，同样是密密麻麻的尖牙！
鲨鱼！少年当即想到了，这样的牙齿，只有鲨鱼才有。
而不等少年多想，身体开始不收控制的剧烈翻转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