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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五章 初露锋芒
作者:苍山月      更新:2020-03-21 13:53      字数:1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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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仁杰早有料想,吴宁隐忍了八年,今朝入京必有动作。

    甚至狄胖子已经猜想过,在这个时间点,他第一个要动手的会是谁?

    十之六七,应是武承嗣。

    可是,狄仁杰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会在这大周天子的寝殿之中见到吴宁。更没想到,他居然会把矛头对准了一个根本就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的岑长倩。

    而且,在狄仁杰看来,吴老九显然是找错人了啊!

    岑长倩是什么人?忠义持身,当当正正。多少人恨他恨得牙根直痒,想杀之而后快。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岑老爷子依旧高居庙堂。

    凭的是什么?不是他如狄仁杰般的圆滑,而是不犯错。

    岑长倩这么多年,当当正正,连仇人都挑不出他的毛病,更别说吴宁了。

    至于武则天,吴宁直接说岑长倩口臭这句话一出,老太太也是猛的一皱眉。

    这已经不是“分寸”的问题了,一个江湖草莽、草民之躯,敢当殿骂一朝宰相嘴臭?

    那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穆子期疯了,已经不知死活;

    而另一个则是,这位想要搏出位。

    毕竟自诩文人,又总想哗众取宠的,大有人在。那些语不惊人死不休之辈,也是哪朝哪代都不少见。

    武则天笑了,不是因为高兴,恰恰相反,武老太太此时更加厌恶这个穆子究。

    她笑,是因为这个年轻人显然没有弄清状况。

    “怎么?”武则天玩味地把目兴越过众人,落到吴宁身上。

    “你也有话说?”

    “啊啊?”吴宁像模像样地一愣,“不敢不敢,草民怎敢妄论国事?只是”

    说到这儿,吴老九一拧眉头,“确实味儿太大了。”

    “你!!”

    把岑长倩气的啊,猛的转向武则天,“敢问陛下,这是何人?怎在此胡言乱语?”

    “他啊!”武老太太笑意更浓,“来头可是不小呢,长路镖局的镖主,狂生穆子究!”

    武三思和武承嗣闻之一惊,下意识好好看了看吴宁,随后又不动声色地低头沉思,却是没有出声。

    穆子究为什么在这里?他是已经被女皇招揽了?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女皇陛下又为何这般心情?

    这些问题,也足够二人好好琢磨琢磨了。

    可是,岑长倩可正气头儿上呢,他可没琢磨那么多。

    “嘿!!”

    岑长倩一听这位就是穆子究,气的脸都紫了,原来是他?亏得之前还想好生拉拢,他可倒好,当着女皇的面骂他口臭?

    “你这后生,把话说清楚,老夫怎样就口臭了!?”

    “没什么。”吴宁靠着门边儿一站,“岑相只当是一句戏言便可,草民,语失了。”

    “”

    岑长倩彻底无语,他还端上了。

    而武则天那边看着也是腻歪的不行,“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声音渐冷,“要知道,现在朕还有心情让你开口,别等到想说话,却是没了机会。”

    武三思一听武则天这么说,心中有点明白了七七八八,原来这个穆子究并不讨陛下喜欢啊!

    一旁的狄仁杰则是把眉头皱的更深了。

    因为,他彻底看不懂吴宁的用意了,他在干什么?

    “好吧!”

    吴宁长叹一声,终于肯说正经的。

    双手抄于肚前,平静地看着岑长倩,“敢问岑相,何为天子?”

    “”

    岑长倩一愣神的工夫,吴宁显然也不是让他回答,已经替他开口。

    一指头上“天之嫡子带天治世,是为天子。”

    “那何为子民?”

    “”

    “率土之滨皆为王臣,奉君上、敬天地神明者,是为民!”

    “那么,子究再问岑相,天子与民是何关系?”

    岑长倩眯着眼睛,也顾不上武则天了,恨恨地瞪着吴宁,原来这小子是在这儿和我拽文啊!

    老爷子都懒得搭理他,就吴宁甩出来这几句,谁不知道,还用你在这儿卖弄?

    “你这狂生,到底要说什么?”

    吴宁笑了,“天子于民,有父教之责,母慈之任;民于天子,有臣子之孝,守家之义。”

    “说的直白些,民奉天子如父如母,天子待民如子如亲。”

    “岑相觉得,子究说的对吗?”

    “”岑老爷子一翻白眼,对是对,可一点都不新鲜,简直就是废话。

    老爷子也许是真气着了,来了句狠的“如果你穆子究只此等水平,那老夫劝你,还是回你的山里,当你的土匪头子去吧!”

    哪成想,吴宁根本就没当回事儿,又问了岑老爷子一句。

    “再问岑相,如果岑相家中子妇遭难,岑相是顾忌颜面不管不问,还是豁出脸皮,也要尽到父母之责呢?”

    “嘎!?”

    岑长倩差点没咽着,“这这”

    登时汗就下来了,怎么蹦出这么一句来啊?这没法答啊?

    吴宁也不用他答,“大周如家,陛下即为万民之父母。父母所尽之责,非是颜面,而是让家不受侵,子不容欺。”

    “如今,明知和亲可保子女周全,只失颜面,而岑相却道,宁可保颜面,也要失家。”

    “岑相觉得,此言不臭吗!?”

    “”

    “”

    大殿之中立时静若荒坟,唯有岑长倩喘着粗气的生声在回荡。

    老爷子指着吴宁“你!!”

    “你”

    “你!!”

    “我”

    “我错了吗?”

    岑长倩也是日了狗了,特么这小子说的怎么这么有道理呢?连他都被说服了。

    而上边坐着的武则天

    老太太差点没跳起来,“干的漂亮啊!”

    这小子讨厌是讨厌,可是真有点东西啊,两句话就把岑长倩骂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心说,朕就是这个意思啊,可是怎么早就没说出来呢?要是早点说,哪还有这么多烦心的破事儿?

    正想着,“你大胆!”阎知微那边跳着脚指着吴宁的一声高喝,把武则天吓了一跳。

    只闻阎知微怒道“这个狂生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暗讽陛下。适才陛下也言,和亲有碍颜面之辞。”

    “怎地?你也骂陛下言臭吗!?”

    “”

    “”

    大伙儿全愣了,看傻子一样看着阎知微,下意识瞥了一眼武则天。

    只见老太太本来还挺高兴的,没想到阎知微这么一提醒

    好吧,她刚才为了安抚岑长倩好像是说过,和亲有碍颜面的话。

    “”

    武则天心情登时又不美丽了,恶狠狠地瞪了吴宁一眼,心道这人果然讨厌,连朕也一块儿骂了!

    ——————————

    “不对!”

    场面一度尴尬,狄仁杰却出来发声,直视吴宁,“你说的不对!”

    “陛下也未言反对和亲,只是怕默啜出尔反尔,到时和亲也是徒劳。”

    “咳咳!!”

    狄仁杰刚说完,武则天就清了清嗓子,坐正了身子。

    “狄阁老甚明朕意啊!朕就是有此担心,这才犹豫不决。”

    好吧,狄胖子不愧是真爱,一句话就给武则天找到了台阶。

    不想,吴宁那边却是轻蔑地一笑,“有区别吗?”

    岑长倩接道“当然有区别,既然默啜必有反复,何必多此一举!?”

    “草民怎么不觉得?”

    “不觉得什么?”

    吴宁看着岑长倩“岑相觉得,与突厥一战,大周的优势何在?”

    “是军力?还是人心?”

    “这些都不重要”

    “而是时间!”

    吴宁平静地说出一个答案,“时间才是我们的优势。如今大周商贸四通,民计甚兴。只要给我们时间,平稳发展,继续壮大。”

    “也许再过若干年,朝廷国库丰盈,军粮武备奢足。到那个时候,借默啜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染指中原半步!”

    “”

    “”

    岑长倩低头沉思,狄胖子也在沉思,包括武则天亦在沉思。

    吴宁说的没错,确实是时间。

    只要给大周一点时间,巩固成果,继续壮大,那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武则天深深地看了吴宁一眼,看来是小看这个年轻人了。

    言之有物,一击必中,实属人才!

    而此时,吴宁还没说完,“再问岑相,您觉得大周现在最缺的又是什么?”

    “还是时间!!”

    “默啜深知大周需要时间,而周兵亦不善冬战,所以卡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挑事,就是吃准了这个冬天他可以占到好处。”

    “所以”

    吴宁的手第一次从肚前挪开,摊开手掌。

    “所以,和亲能不能成,会不会反复,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要和亲能给大周赢得时间,哪怕是短短几个月,对我们来说也是弥足珍贵的。”

    “”岑长倩沉默了。

    老爷子不得不承认,他被吴宁说服了。

    只是老爷子那股子文人骨气还是散不去,还有点膈应拿男人和亲这个事儿。

    “既然如此,老夫还是觉得要保一份骨气,与其几费周折,还不如现在就做准备与突厥一战,我大周未必怕他默啜!”

    “岑相可知古人有云杀军马者,道旁儿也。”

    “知道。”

    “那岑相应该也知道其中之意吧?”

    杀军马者,道旁儿也。

    这是一个带有寓言兴致的故事。说的是,军马飞奔于道,道旁小儿欢呼雀跃,急喝“快跑啊,跑快点。”

    马上军士闻之得意,便应小儿之呼,打马急行。于是军马不得歇息,最后累毙于道。

    岑老爷子皱着眉头,“你是说大周就是这匹战军??”

    “正是。”

    “所谓颜面、骨气就是那道旁小儿!?”

    “对。”吴宁点着头,“而此时此刻,岑相就是那马上军士您还要累死战马吗?”

    说完这句,吴宁坦诚地看着岑长倩。

    而岑长倩也好,武则天也罢,无不陷入到吴宁的话语之中。

    到了现在,武则天真的是一点都不敢小看这个“江湖草莽”了,更不觉得他是哗众取宠。

    说白了,就算这个穆子究真是来搏出位的,那他也成功了。

    “可是”

    岑老爷子心中还有最后一丝疑虑,“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如果默啜今冬压根就没打算不南侵呢?”

    “既然像你说的,他打算南侵,那何必多此一举,主动派人来合亲!?这你如何解释?”

    “呵呵。”吴宁干笑一声。

    “岑相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他等这一句话,可是等了半天了。

    “对于突厥默啜既然要南侵,为何还要假意和亲,草民倒还真的知道答案。”

    “什么!?”

    武则天闻吴宁此句,激动地站了起来。

    “你知道默啜为何有此反常!?”

    “是的,草民知道。”

    “快说!是何因由?”

    这个问题不光岑长倩想知道,每一个大周朝臣,包括武则天,也是绞尽脑汁不得其解。

    默啜如果想打,那他就没有必要和亲。

    他如果不想打,也更不应该在提出和亲之后,还要继续劫掠大周边境。

    这是武则天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也是一个动机的问题。

    能知道这个动机显然很重要,不但左右着武则天的决策。也能让现在的很多问题迎刃而解。

    “呼”

    吴宁正色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草民还是从头说起吧。”

    “陛下当知,长路镖局三十六州分号遍布大周八方,各地商路,差不多皆由长路开拓。”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从鲁州、青州各地一路延伸到北境之外的草原商路。”

    “而长路镖局虽然只做保护财货的买卖。可是各条商路上走了多少货物,往来多少银钱,却是尽在长路镖局的眼皮底下。”

    “今夏,三十六家分号照例,向总镖局汇账。”

    “草民,无意之中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那就是鲁青两州只今年春天走商的数量,就是往年的两倍!”

    “嗯!?”

    武则天凝眉“难道鲁地商人,向北境之外私贩禁货了!?”

    “非也”吴宁摇头,“开始草民也这么觉得。”

    “虽然长路镖局有外人眼中黑白混淆,可是触犯王法私贩禁货的事,我们还是不干的。”

    “所以草民又调了鲁路分号的详细账目。”

    “发现并无禁运,而且也非鲁商扩张所致。”

    “而是”

    “往返北境草原的周期变短了!!”

    “什么!?”狄仁杰猛的一惊!!

    一双老眼几乎要突出来了“你确定!?”

    “确定!”吴宁点着头,“以往商队要深入草原,一个春天最多走一趟。”

    “可是今春,却走了两趟!”

    “!!!!!”

    狄仁杰大惊!

    看着武则天,“看来默啜南侵已经是不可逆转了。”

    武则天此时也是面色阴沉,明白狄仁杰为何惊慌。

    草原部落皆是松散分部,所以商队要做生意,就要深入草原一个部落一个部落的跑个遍。

    可是现在,却能走两躺。

    因为什么?

    因为分散的部落已经集中到了一起,而且

    离大周北境不远,这样商人才能走两趟!

    武则天再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穆子究!

    长路镖局,果然不简单。

    一见面,就送了她两份大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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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上次活动的奖品已经发出,晚了点,主要是番外刚写完,对不住各位!

    咳咳,还有就是,番外本来是想手写的,然后印给大家结果一时兴起写的有点多,就没手抄,打印的打印的!!!原谅苍山犯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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