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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情绪失控，当场突破镇定剂药效桎梏，翻围栏想往下跳。“唔……”
云歌两个箭步上前箍住皮皮肩膀，将她嘴巴捂上，凌空把人拽下来禁锢在怀里，埋头到她耳畔低喝一声“冷静点！跳下去也救不了蒂凡尼。”
biu！
对面楼里响起枪声的同时，云歌特工技能抱皮皮就地蹲下，两人团成一团，从天台边缘滚到一处隐蔽角落，躲过一枚子弹。
车站不是这一片最高的建筑，子弹是从街对面高楼窗户里来的，显然对方早有准备。
车站天台，不是直升机最安全的降落地点，却是营救蒂凡尼最有利的坐标，没想到依然失手。
biu！
biu！
在云歌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的时间内，两个相反方向，同时响起枪声。半空里炸开一朵火花，那两枚子弹撞在一起，没有击中任何目标。
不晓得出手相救的是谁。
“快跑！”云歌大喊一声，爬起来拽上皮皮就跑。
咻……两枚子弹没能命中天台上的目标，竟然扔过来一枚手雷，是邻近一栋高楼窗户里下来的。
手雷抛物线落地坐标，目测是往直升机方向。捡手雷扔出去，根本没有可能，街上还全是人！等它炸毁直升机，整个车站天台都得玩玩儿。
遇上此等情形，纵使神威盖世的羽弗将军，也只能带拖油瓶跑路。
楼道门从里边儿锁死，云歌连大力一脚都不开，径直扔手雷将门板炸掉。
轰！轰！轰……
两枚手雷，以及手雷引爆的直升机相继爆炸。
“啊……”
女人的尖叫穿过炸毁门板火球，直线加速度往下落，云歌单手穿到皮皮咯吱窝底下，将抱起来跳了下去。爆炸的火花和碎屑物，噼里啪啦的他二人一起直线加速度坠落，壮观成一场凌乱火色流星雨，大有将他俩埋掉的架势。
车站天台上直升机炸毁的火焰腾起热浪，将整条街道上空染成血色。楼和穹顶的天幕，一起在热浪里晃动，奇幻成梵高的星月夜。
然而，街上仰望“星月夜”的人群却是恐慌的，尖叫声沸腾成火山熔岩，能翻滚起来。
“皮皮……”达米诺斯从人群中退开，望向车站天台上直升机爆炸产生的热浪，声音都在颤抖。
上一秒，他刚经历救驾失败，在拥挤又如潮水般狂欢的人群里，亲眼见证蒂凡尼乘坐的出租车炸成火球。不见骨血的齑粉撒在街上，什么都不剩下；下一秒，降落在车站天台上的直升机又被手雷引爆，皮皮还在那里。
“苍天！”达米诺斯轻呼一声，转身就跑，绕道去废墟里刨人。“封锁地下城。通知左子同派人过来救援，速度！”他狂奔姿势，弯弯绕绕去车站，压低声音在通讯里给新任的几名下属命令。
车站底层，遍地断砖碎瓦，楼顶天台和三层楼板全部炸穿，剩下参差不齐的残垣戳在半圆形的桶状墙壁上。四面墙壁由防爆钢梁婚变骨架支起结构，填充物有裂痕，却没坍塌。
废墟里不晓得埋了多少乘客，受伤后的悲惨呻吟，以及慌乱中抱头乱串的尖叫，混乱，且不绝于耳。
此等惨状，绝不可能是直升机一次性爆炸造成的，而是每一层都埋有炸弹，直升机爆炸不可能穿透三层强化钢地板。
显而易见，这是一次计划周全、又处心积虑的暗杀行动。暗杀目标不止蒂凡尼，还有楼兰城首席执政官鹿泽夕！
biu，biu，biu，biu……
biu，biu，biu，biu……
到处都是枪声，各处很暗角落里都有人，分不清楚哪是哪一方的。
达米诺斯躲在窗户底下，瞄一眼场内战况，没敢轻易参战。废墟里没瞧见皮皮，可能跑了，云歌在她身边，不会有太大几率让她埋在废墟里。即便埋了，他现在也没办法去扒砖扒土地挖人。
他矮身猫在墙根底下，找维修通道往悬浮列车隧道里去。隧道里有人工检测区，不出意外的话，云歌会带皮皮去那里。四面八方子弹乱飞，他带一拖油瓶突围去街上，不大可能。
隧道里灯光幽暗，黑黢黢的，到处是支架、管道和各种仪表。脚步声在这狭窄、密闭的空间里激起回音，显得格外幽深。
来人不止云歌和皮皮，还有几个脚步沉重的男人，他们肯定他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枪战打起来倒没什么，这几个人未必是云歌的对手，他暗地里助阵。就怕他们不要脸，不要命，在隧道里怼火箭炮，或者来点儿别的。
达米诺斯手枪端起来靠近鼻尖，成狙击姿势，背靠隧道管壁往里走，沿路寻的不晓得是睡得脚步声。
逼仄、安静且幽深的狭长管道里，除了呼吸和呼吸的回音，他还能听见自己靴底激起细微回音。不消多时，他额上细细密密的一层冷汗，完全是紧张那位萝莉执政官，紧张出来的，连心脏都不正常。
那位萝莉执政官，确实在隧道里。亡命狂奔这一路，她只剩下喘气的力气，给云歌转身塞进角落里，沸腾狂欢的人群和出租爆炸的火焰，就在脑海里不停地涌现。“妈妈……唔……”
她含混不清的吐词和抽泣声，在云歌埋头的深吻中囫囵下肚。他风衣裹住怀里那人，手压在枪柄上，似迷离的眼眸眼观八路，四处寻找可以一击毙命的机会。
二十米开外，沉重的脚步声逼得很紧，都带了重型武器。
云歌和皮皮此时窝在一死角里。他单枪匹马带一拖油瓶在这里交战，想要保全皮皮，难度够大！沿途遇见几对情侣在这里狂欢，他有样学样的，希望有机会瞒天过海。那丫头现在没什么理智，命都可以不要的，怕是只有这个方法能掩饰她哭泣的声音。
听见角落里有嘤嘤的呻吟，那几个带重型武器的火箭炮上膛，轰炸姿势转过转角，撞见一双情侣裹在风衣里，正行苟且之事。裹风衣里那个，深灰色近黑的短发梳一大背头，分明是个男的……
扛火箭筒打头阵的，当场瞎了狗眼，转身就走。
——三观太正，给雷劈得不轻。估摸着，快里焦外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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