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沧海猎鰌

    “嚣哥，”了望台上的水手大声喊起，“海鰌，发现海鰌了！”

    “什么方向！”聂嚣从后甲板边跑边喊。

    “迎风，东南方向……”

    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上，巨型的铁甲船队在海上自由的穿梭，就在主船上了望台上，有人看见了很远处的海怪。聂嚣的海盗除了跟其他船队打交道外，剩下的时间大部分就是捕捉海怪了，近几年来，聂嚣的船队生意好得很，所以在海上玩命的捕捉海怪的次数是少得多了，毕竟每次出海捕怪，难免要牺牲不少兄弟的性命，但是这样惊险的海上生涯也是不少勇敢的水手向往的，聂嚣这次出海，一方面也是想捕捉海怪增加船队的收入，另一方面也是答应了远道而来的李弃和浩瀚。

    “全体上甲板！”聂嚣喊道。

    “上甲板……”二副在下头重复了一遍，“全体上甲板，转主帆索，通知其他船队，列阵，放小船！”

    “捕海鰌做什么用？”此时船上除了两人，其他水手全部沸腾了起来，而船上袖手旁观的只有李弃和浩瀚两人，李弃不解地问道。

    “如今孤也是过时的人，连女子能上船这个规定都不知道了，还谈什么海鰌有什么用？在以前，女子是根本不能上船的，据说会引来灾祸的。”浩瀚说道。

    只见巨大的船上露出了几条小船，奇怪的是小船全是铁皮做的，放到海上居然穿行自如，每条船上都有六个水手，此时，聂嚣也冲进一只小船里。

    李弃正想跟上，却被浩瀚一把拦住：“你根本不懂，下去了碍手碍脚的，捕鰌最是危险之极了，况且这只不是普通的海鰌，而是杀人海鰌。”

    “啊，杀人海鰌？”李弃不解地问道。

    “平常的巨大的海鰌是没有牙齿的，但是这种海鰌不同，它是普通海鰌进化而来的，是怪物，他的嘴就有半只船这么大，嘴里利刀般的锯齿是能一口就把这么大的船直接咬开的。”

    “天啊……”李弃不由得叫了起来，远处，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越出了海面，身形遮天蔽日，李弃不由得想假如捕鰌失败，她也不得不插手帮忙打开自己的皇天结了，但是平常，平常时候不会全船覆没吗？

    却见水手们使劲的划桨，笑铁皮船风驰电掣地朝海鰌驶去，二副站在船尾操纵舵轮，他看不见海鰌，汹涌澎湃的浪涛把海鰌给遮没了，“挂帆！”二副喊道。

    水手用力拉调节帆位脚的帆脚索，突然，帆鼓满了风，开始把船推前，船像一只受惊的马，疾驰而行。

    海鰌已经清楚地出现在了眼前，他那巨大笨重的身躯遮住了半边天，他们就像是划着一个鸡蛋壳，去对付天下最大的生灵，渺小脆弱的感觉油然而生，但是这才是水手与天抗争的精神。

    海鰌发现的人类的存在，调转巨大的身躯一头撞在了一条铁皮船上，然而这条铁皮船就跟瓜皮一般圆滚，如同一个不倒翁一样，尽管海鰌如何撞击，就是没有帆船。

    “三号，引开海鰌注意，我们要上身了。”只见二副对着被撞击的小船说道，船上水手听罢，向众船队的反方向疾驰而去，海鰌似乎盯紧了小船，慢慢地游了过去。

    趁此良机，聂嚣所在的小船竖起了一根五人多高的铁棍，铁棍最上方绑着一根很长的绳索，只见聂嚣一手抄起早已准备好的数根鱼叉，一手挽住铁棍上头的绳索，在海鰌出现的一刹那，如灵猴一般荡到了海鰌的尾部，海鰌呼啸一声又没入了水中，聂嚣早已深吸了一口气，抓紧了海鰌的尾巴，也一同没入了水里，然而当海鰌再次跃起之时，似乎是直立在自己的尾巴之上，活像一个巨大的宝塔，黑塔从水中壮观的冒了出来，此时聂嚣迅雷不及掩耳地飞快地向海鰌的头部疾驰而去，每走一段，便将鱼叉勾入海鰌的皮肤之中，海鰌本是巨型海怪这点疼痛它完全没有感觉，然而引开海鰌的小船已经被突然跃出水面的大海鰌一下子顶翻了，众水手跃入海中，有人被巨型宝塔扫过，顿时没了踪影，而翻腾后的海鰌再次潜入水里，宝塔轰然倒塌，海上掀起了巨大的波涛，所有的船只都被晃荡地几乎帆船，此时，聂嚣已经到达了海鰌的头部，再次入海，然而凶猛的海鰌见小船一翻，在海底便已张开巨大的嘴，就像一间巨大房子的大堂一般大笑，向小船方向整个囫囵吞去，眼见着小船和众水手便要成为血盆下的牺牲品，因为每次捕鰌，都被迫得牺牲一条船的人才能引开海鰌，基本每人能从已经被盯上的海鰌身边逃出升天，然而此时，聂嚣用力将手上最后的一根全由铁做的鱼叉扎进了海鰌眼后方的体内，瞬间钢刺便已不见了踪影。

    突然海鰌浑身颤抖，然而后面聂嚣所在的船上见海鰌一旦颤抖，急忙收回了铁杆，聂嚣便顺着这股劲一下子荡了回来，而别的船只一见聂嚣荡回，急忙离开。

    海鰌长着大嘴，却怎么也合不起来，浑身颤抖、抽搐，他发出了一声**，到嘴边的小船也吐了出来，起先**很低沉，接着越来越高，好像嚎啕大哭一般，紧接着他不停的在水里翻腾，三号小船早已在它的折腾下稀巴烂了，飞快的远离海鰌的其他小船上的水手只能望着远方破烂的小船，然而那条船上的人，早已卷进了水里，没有人救他们，因为谁去救，就等于是要牺牲一整个船队。

    “三号有人回来没有！”聂嚣说道。

    “回来了两个，他们被海鰌吐了出来，被我们拉了回来，剩下的几个，身上的绳索已经断了。”

    “好，我们再走远点，然后炸鰌！”聂嚣一声令下。

    不一会儿，海鰌身上发出了一声巨响，鱼叉上的炸药爆炸了，巨大的海鰌的背部断了成了好几段，凶猛的海鰌如今奄奄一息，死死地浮在了水面上。

    “叫大船队赶快过来，要肢解了。”聂嚣喊道。

    水手们在船尾挂上了小旗，小船也驶向了海鰌。

    眼见着二副便要跳到海鰌身上，聂嚣一把拦住，道：“都我来吧，我有客人，要表演给他们看呢。”说着刁着一把利刀越向了海鰌。

    只见聂嚣从炸开的身上一刀剖去，身体随着钢刀在海鰌巨大的身体各方不停的来回跑动，就如同庖丁解牛一般，一只巨大的海鰌，竟在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就已经准备妥当了，此时大船队开了，船上的机械杆将海鰌皮一勾，众水手用力将机械杆按回水面，只听噗地一声，海鰌皮就整个被滑了出来，其他船只也如法炮制，在各个方向将各个部位海鰌皮也勾上船来，而这时候，聂嚣已经拔出了海鰌的巨牙，一根根抛回了船上，等聂嚣、所有水手及海鰌皮全部上船后，船疾驰而回。

    “怎么样，很血腥，怕不怕。”满身是血而且撒满白面的聂嚣终于有时间来到李弃身边，笑着问道。

    李弃摇摇头，自己小时候在魔方域，见怪不怪了，不过如今水手们蝼蚁之物，居然残杀了天下最大的怪物，不得不让李弃在震惊之余，更多了无数的佩服，这些人，是在拿命来换取海鰌皮的。

    “不过，这样原始古老的不杀方式未免太过残酷了，对与你们，对于海鰌，都是同样的。”浩瀚深思道，望着远处残破的海鰌和不知去向的水手，不忍地说道。

    “呵呵，”聂嚣苦笑道，“没有办法，几万号船队的弟兄都是要吃饭的，我们花钱凶，再说他们的老婆孩子家人都是要靠我们出海捕鱼才能糊口的，单靠收保护费，当当海盗，是赚不了大钱的，你知道吗？一头海怪的价值绝不是什么古董商品所能比拟的……”

    “所以你才找孔方做生意。”李弃问道。

    “呵呵……”聂嚣无奈地一笑，“本来兄弟就不是很赞成和陆上人打交道的，说他们太鬼，我为了让他们能获得更大的收益才找到了更好的出路，没想到不欢而散了。”

    “不成的好，跟那奸诈小人做生意，指不定就把你们都卖了。”李弃气道。

    “也好啊……”聂嚣若有所思，想了片刻，便赶快去冲洗了。

    “他的身手真是好……”看着远去的聂嚣，李弃由衷说道。

    “48岁的人，会这么灵活吗？”浩瀚话里有话。

    “……却是如此啊……”浩瀚的一句话像是点醒了李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