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堕天之城

    在李弃完成瀚海列国图志后不久，堕天之城里传出了一个消息，有人天价卖瀚海列国图志，这个消息，隐隐让李弃感觉不安。

    “你这个奸商，你怎么拿我的画当作浩瀚的真迹卖掉，那是赝品，我不允许你卖掉我的画，拿浩瀚的英名去招摇撞骗……”这一日，李弃气冲冲地冲进了孔方的房里，劈头盖脸地把孔方骂了一顿。

    然而孔方却含笑地听着滔滔不觉地臭骂，居然娴雅地抽起烟香来，这两人已经对立了整整两个时辰，孔方的烟香可是点了一管又一管，可任谁看来他依然是那么优雅，没有半分烟火气。

    两个时辰后，李弃终于止声了。

    “骂够了，那么，且听在下说几句吧。”孔方息了火，移走了烟筒，将里头的香料扣了出来。

    “哼！我看你能说些什么！”李弃愤然说道。

    “第一，在契约里，我们从未谈起过，在下不能把你的画当作浩瀚的赝品卖掉。”孔方伸出了一根手指，在李弃的面前晃了晃。

    “第二，卖画的人并不是在下，而是另有其人，在下没权利过问了别人的事。”孔方又伸出了一根手指。

    “第三，堕天之城里，有人招集天下人，上至神仙，下至贩夫走卒乞丐，只要满足了他的条件，他就会将瀚海列国图志拱手相让。你什么时候听到那个人要说卖画了，再说，你怎么知道那副画不是真迹。”孔方谈笑风生地说道。

    孔方的一连串答案堵着李弃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确实，自己从未跟孔方提出过不能把自己的画当作浩瀚的真迹卖掉，作为商人最大利益考虑，孔方把李弃的画以次充好这是常理。

    堕天之城是孔方的地盘，有人在他的地盘里卖画肯定孔方也会掺和其中，但是孔方一句我已将画脱手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李弃还能说些什么。不过，有一点李弃是肯定的，就是卖的画绝对是自己的，因为真迹早已埋在塌陷的地宫之中，这世上除了浩瀚，根本没人晓得瀚海列国图志的具体位置，退了一万步讲即使有人盗墓，也最多找到的是浩瀚的尸体，不过这些话李弃能跟孔方说吗？说自己小小年纪见过早就死去多年的浩瀚？说浩瀚没死？任谁也不会相信的。

    “你有种，你够狠！”李弃一语顿塞，指着孔方却半天说不出任何话来，她看着孔方得意地看着自己的神情，心中气不打一出来，她再也不想和这个巧舌如簧的奸商再说些什么，最终，李弃只能抛下一句话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绝对会阻止的，你等着瞧！”

    “在下拭目以待！”孔方拱手作出请客离开的姿势，说道。

    让画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整个大陆，传说这幅画在浩瀚死后就失去了踪影，这本来是浩瀚大帝送给儿子的绝笔，却不知为何最后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这更让人怀疑谣言中修罗的身份。

    当然传说能看懂这幅图的人就能成为真命天子，甚至谣言到了能看瀚海列国图志一眼的人都能贵不可言的地步，多少人为此眼红，特别在修罗的王朝日渐飘摇的时候，傻子都知道，改朝换代的时候到来了，然而这个时候，传说中的瀚海列国图志在充满了各种欲望的堕天之城里出现了……

    讲起堕天之城，这里可以算是男人的乐园，放眼天下，弹丸之地的堕天之城里可以满足人们所有的欲望，这里有延绵十条街道的花街巷，千家的**聚集此地，里面深藏着神仙鬼怪上万各种各样的美女，熟练各种闺房暗术，据说只要是有点丑的女人都不能出现在花街巷里的，所有的男人听到都热血沸腾。

    这里还有方圆5里的赌场，上至神魔，下至乞丐鬼怪的十个等级千种花样的博弈应有尽有，只要来到博弈，乞丐可以变成富翁，神可以输得扒光所有的衣服，这里还有飘香10里的酒场——酒国，云集天下美味十万种的饕餮之食，还有五方域中最大的拍卖场——丽水云间，甚至连仙魔鬼怪都可以拍卖。

    在这里，除了杀人，你可以为所欲为，只要有钱，你可以在堕天之城醉生梦死，奢侈糜烂地活着。这里常常会看到五方域中各种黑白两道在这里聚集，所以这里还专门设有6里大的欲望台，专供帮会免费斗殴打架。这里是孔方20年间一手建立的欲望之都，最奇怪的是不管堕天之城里发生了什么事，修罗却从不加干预，似乎他是想把堕天之城从他的记忆里删除了一般，于是这里日渐发展成为一个声色犬马的三不管之地，可以说孔方是五方域中将钱操控于鼓掌间的奇男子，因为他却是钱的主人，所以人们渐渐忘却了孔方的真姓名，而称之为孔方兄。

    丽水云间如今最让人期待的拍卖，孔方岂有不知内情之理。不过瀚海列国图志的连锁效应真的很好，早在拍卖前三个月，几万人便闻风而来，大家都希望能在拱手相让的大陆图中大赚一笔，甚至连仙人和魔头都来了，挤得堕天之城满满当当，拍卖前两个月，皇子带着将军及部下也都来了，可奇怪的是，这一场拍卖，居然引来了在海上称霸，征服海中各种神怪的凡人——聂嚣（海氏）。

    聂嚣在海上声名远播，可绝少踏足于大陆，即使当年偶然上来，也只是带着几个仆人偃旗息鼓一般，此次他浩浩荡荡地带着自己海上部队来到堕天之城可还算是第一次。聂嚣出现堕天之城的消息甚至让附近百万人民都沸腾了起来，大家都想一睹这个神秘海上人物的风采。

    不仅如此，隔壁官户之地黄泉酒国里的左月同样也热乎了起来，如今一讲起聂嚣，左月的眼里都闪现出了光彩，很少见月娘这么兴奋，连李弃也不觉得有些奇怪。

    这日晚饭闭，左月哼着小曲收拾起了东西，最近她的心情真的是异常的好。

    “月娘，我迷上风吴月暗也就罢了，你怎么最近也着迷起来？”这日，李弃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呵呵，聂嚣来了嘛。”左月笑眯眯的说道。

    说起了聂嚣，李弃其实也是很兴奋的，这是江湖中的头号人物，是首个被英雄话的**人物，聂嚣的迷人之处就是以血肉之躯厮杀于怪力乱神的恐怖的大海里，自由地穿梭于大海，与近海不知名的怪兽搏斗，以平凡人的身手来超越对死亡的恐惧。

    他毫不掩饰对金钱的渴望，为了金钱他们另一个最重要的身份就是海盗，打劫收取来往于海上船只的金钱，他们有一套古老的黑帮规则，他的船队里充满了义气与血腥，也许在这个被修罗专制统治的国家里，人们已经开始渴望这种自由，而聂嚣的神话让末世的国家人民审美上出现了扭曲的疯狂，激发了人们最原始的人性。只是李弃没有想到，一向理智的左月也会崇拜这个不靠谱的人物。

    “哦，我小时候就常听他的传说，那可是传奇人物呢，不过月娘你应该不会喜欢他吧。”李弃奇怪地问道。

    左月淡然一笑：“这是秘密！”

    然而这个反应却让一向装蒜的夜异常的敏感，本来他对聂嚣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可是如今他一听到聂嚣的名字，心头不由得就酸了起来。

    “即使我不好奇，我身边的人也是很好奇的，你若是再不说，我怕他会吓死的。”夜的反应让李弃和左月全部看在眼里，于是李弃俏皮地望着看不见的夜，话里有话的说道。

    “你真想知道。”左月面对着李弃，可眼角却瞟向夜，嘴角里挂着迷人的笑容。

    “嗯……”李弃和夜几乎是同时回答。

    “其实也没什么，当年聂嚣在海上开拓的时候，我还没有嫁人，被他的手下当作礼物绑去当作聂嚣船上的舞娘，当年我可是很迷人的，所有人看我眼睛都是突出来的，我一直觉得聂嚣对我是大有好感的，因为他的手下根本不敢碰我，在他们眼里，我是聂嚣的舞娘……”左月含笑地讲起了过去的往事，她如今穿着低胸的褂子，隐约地露出了雪白的酥胸，就这样当着李弃的面若有些**地面对着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夜，分明是在气他。

    “然后呢……”李弃问道，此时她明显的感觉夜的心也是紧绷绷的，本来就面瘫的脸更加的难看。

    “没有啦……”左月预言又止。

    “现在活着也40几岁了，你们有什么可迷的。”夜突然醋溜溜地发作起来，口气听着好像是他的妻子不守妇道起来。

    “可我就是喜欢聂嚣呢……”左月挂着得意地笑容挑衅地看着夜。

    “聂嚣，聂嚣，就一个海盗就把你们迷成这样，”夜一肚子的怨气无法发作，只好拿李弃来开刀，“你迷上浩瀚我没什么话可说，迷上什么聂嚣这个小人物，你还不如多看看我，当年你去看什么言日山，怎么不去看聂嚣来着，他们可同样是江湖人物啊。”

    “我是想看啊，可后来不是出事了嘛。再说了，你这老样我早就看腻了。”李弃毫不客气地说道，这堵得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走，李弃，咱明早就去看聂嚣去。”左月像是分明要气死夜一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