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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洪凌波的温柔
作者:浮生似梦      更新:2015-10-22 13:15      字数:13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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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孤鸿此刻心中已尽恍然,忖道“难怪她说暗器她虽发过,却仅是救人而

    已,唉我真的险些错怪了她,看来江湖诡橘,的确是令人难以猜测。”

    向洪凌波微微一笑,这一笑之中,惭愧、抱歉之意兼而有之。

    洪凌波忍不住娇笑一下,垂下头去,心中大是安慰。

    杨孤鸿突又恨声道“想不到这司空玄如此歹毒,那小刀会的门人,与他素无

    冤仇,他何昔下此毒手!”

    唐三沉声说道“这厮如此阳做法,一来,是想以此扰乱武林中人的耳目,使

    得天下大乱,他却乘乱取利;再来他又想嫁祸于赤练仙子,让武林中人以为这些事

    都是赤练仙子所做三来他与快刀丁七,以及红巾三杰都结有梁子,他此举自是乘

    机复仇;四来他如此一做,却又使得敝门无形中结下许多仇家,如果他一说出来,

    势必要引起轩然大波,他便可以此来挟胁敝门,说不定他以后还要再挑拨与快刀、

    红巾两会有交情的武林豪士到蜀中来向敝门寻仇;五来他自然是以此消除异己,增

    植自己势力;六来闻道他在江湖中要另外再起门户,江湖中几个新起的门派被他完

    全消灭之后,他如有什么举动,自然事半功倍”他滔滔不绝,一口气说到这里,

    缓声稍顿一下,道“总之此人之奸狡,实在是罪无可恕,小人虽早已对这厮痛恨

    入骨,但怎奈小人的师叔却对他十分信任,是以小人,人轻言微,自也无可奈何,

    此刻他被两位擒住,又想出卖敝门,不但小人听到,那边还有数十个证人!是以小

    人才不顾自身安危,将这厮计谋揭穿,擒回蜀中,交到掌门人面前,正以家法,让

    这厮也知道反复无义、奸狡凶猾之人,该有什么下场。”

    说到这里,他突然仰天长叹一声,道“只是小人此刻却也泄出本门秘密,虽

    然此举是为了本门着想,但只怕唉。”

    又自叹一声,倏然顿住语声。

    杨孤鸿皱眉道“你那七位师叔呢,怎么未见同来?”

    唐三恨声道“这自然又是这厮所弄的花样!他将小人们乘黑夜之中由一条秘

    道,悄悄带到这里来,装在木棺之中,却让小人们的七位师叔,翌日和武林豪士一

    起赴约,等到翌日晚间,那时这‘小金大会’必然已告结束,胜负已可分出,再经这

    条山道出去的,必定是经过一番苦关之后得胜的高手,这厮便叫小人们即时突然自

    棺中施放暗器,又让小人们的七位师叔在外相应。里应外合,一举奏功。”

    杨孤鸿心头一凉,暗忖“黑晚之中,骤遇此变,纵然身手绝顶,只怕也难逃

    出毒手,唉此人怎地如此狠毒,竟想将天下英豪一网打尽,只是他智者千虑,终

    有一失,却想不到我会误打误撞的将此好谋揭破,看来天网虽疏,却当真是疏而不

    潜心哩。”

    目光一转,转向洪凌波,两人心意相仿,彼此心中俱都不禁为之感慨不已。

    只见唐三肃立半晌,恭声又道“人们所知不言,所言不尽,两位如肯恕过小

    人们方才之过,小人立时便请告退,不但从此足迹绝不入小金方圆百里一步,便是

    小人们的师长,也必定永远感激两位的大德。”

    他语声微顿,突然一挺胸膛,又道“若是两位不愿恕却小人们之罪,小人们

    自知学艺不精,绝不是两位的放手,但凭两位处置,小人们绝不皱一皱眉头。”

    这唐三武功虽不高,却精明干练,言语灵捷,而且江湖历练甚丰,此刻说起话

    来,当真是不卑不亢。

    杨孤鸿、洪凌波目光一转,对望一眼,口中不言,心中却各自暗地寻思“是

    放呢?还是不放?”

    杨孤鸿暗叹一声,忖道“这些汉子虽然俱是满手血迹,但他们却是奉命而

    行,只不过是别人的工具而已”他生性宽大,一念至此,不禁沉声道“我与你们

    素无仇怨,你们方才虽然暗算于我,但……”

    洪凌波微微一笑“日后若再有恶行哼哼,我不说你们也该知道,我会不会

    再放过你们。”

    杨孤鸿微微一笑,意颇称许,只见唐三口中诺诺连声,恭身行了一礼,俯身扛

    起司空玄,道“不杀之恩,永铭心中。”

    左手一挥,那数十个黑衣汉子一起奔了过来,齐地躬身一礼,这数十条汉子在

    这等情况之中,行走进退,仍然一丝不乱,而且绝无喧杂之声,杨孤鸿暗暗忖道

    “如此看来,蜀中唐门,的确非是泛泛之辈。”

    只见这数十个黑衣汉子,一个连着一个,鱼贯而行,行下山道,唐三突又转身

    奔回,掠至杨孤鸿身前,又自躬身一礼,道“阁下侠心侠术,武功高绝武林,不

    知可否将侠名见告。”

    杨孤鸿微微一笑,他素性淡泊,并无在武林中扬名立万之心,因而便顾左右而

    言他地笑道“太阳”他本想说“太阳好烈。”哪知他方自说了“太阳”两字,洪凌

    波便已接口道“他叫杨孤鸿。”

    柳眉带笑,星眸流盼,神色之中,满是得意之情,显见是颇以有友如此而自傲。

    唐三敬诺一声,恭声道“原来阁下侠名太阳君子,唉阁下如此为人,虽然

    是太阳命名,也不足以形容阁下仁义于万杨孤鸿愣了一愣,却见他又是转身而去,

    不禁苦笑道”太阳君子看来此人竟敢给我按上一个如此古怪的名字。“

    洪凌波娇笑道“这个名字不好么?”

    杨孤鸿苦笑道“我原先本在奇怪,武林豪士,大半有个名号,却不知这些名

    号是哪里来的,如今想来,大都是这样误打误撞得到的吧!”

    洪凌波笑道“这也未必见得,有些人的名号,的确是江湖中人公送的,武林

    中这贺号大典,本是十分隆重之事,譬如说那芜湖城中的仁义剑客云中程贺号之

    时,据说江南的武林豪士,在芜湖城中,曾摆酒七日,以表敬贺,有的人的名号,

    却是被人骂出来的”杨孤鸿微微一笑,本想说道“想来赤练仙子两字,就是被人

    骂出来的了。”

    但话到口边,又复忍住,只听洪凌波道“还有些人的名号,却是自己往自己

    面上贴金,自己给自己取的什么大王,什么仙子,什么皇帝,大概其中十之八九,

    都是属于这一类的。”杨孤鸿笑道“妄窥帝号,聊以自娱,这些人倒也都天真得很。”

    洪凌波笑道“武林之中,为了名号所生的纠纷,自古以来,就不知有多少,

    昔年武当、少林两派,本来严禁门下弟子在武林中妄得名号,哪知当时武当、少林

    两派的掌门人,却都被江湖人起了个名号,于是他们这才知道,在江湖中能立下个

    ‘万儿’,虽然不易,但一经立下,却根本不由自己做主,你不想叫这个名字,那可

    真比什么都难。”

    杨孤鸿微一皱眉,笑道“如果我不愿被人叫做太阳君子都不行么?!”

    洪凌波笑道“那个自然,数十年前,点苍有位剑客,被人称做金鸡剑客,这

    大概他本是昆明人,江湖中人替他取的这个名字,也不过是用的金乌碧剑之意,哪

    知这位剑客却为了这个名字,险些一命呜呼,到后来虽未死去,却也弄得一身麻

    烦,狼狈不堪了。”

    杨孤鸿心中大奇,忍不住问道“这却又是何故?”

    洪凌波道“原来那时武林中叫做蜈蚣的人特别多,有飞天蜈蚣,有千足蜈

    蚣,有铁蜈蚣,有蜈蚣神剑,这还不用说他,还有一个势力极大的帮会,却也叫做

    蜈蚣帮。”

    她娇笑一声,又道“这些蜈蚣们,都认为金鸡剑客的名字触犯了他们的大

    忌,因之都赶到云南去,要将那金鸡剑客置之死地。”

    “那金鸡剑客武功虽高,但双拳不敌四手,被这些人逼得几乎没有藏身之地,

    那时点苍派的七手神剑已死去多年,点苍派正是最衰微不振的时候,是以他的同门

    也俱都束手无策。”

    杨孤鸿幼随严师,司空老人虽也曾对他说过些武林名人的事迹,但却都是一些

    光明堂皇的故事,是以杨孤鸿一生之中,几曾听到过这些趣味盎然的武林掌故,忍

    不住含笑接口道“后来那金鸡难道会被那些蜈蚣咬死么?”

    洪凌波笑道“那金鸡剑客东藏西躲,到后来实在无法,便扬有武林,说自己

    不要再叫金鸡这个名号了,哪知那些蜈蚣却还是不肯放过他,直到后来武当、少林

    两派的掌门真人,一起出来为他化解,才算无事,你看,为了一个名字,在江湖中

    竟然弄出轩然大波,这岂非奇事么?”

    杨孤鸿大感兴趣,道“还有呢?”

    洪凌波娇笑一声,秋波一转,又道“说到金鸡,我想起昔年还有一个跛子,

    也被人叫做金鸡,只是这却是别人在暗中讪嘲他,取的是金鸡独立之意,只可笑这

    人还不知道,竞自以为得意,还创金鸡帮,要他的门人子弟,都穿着五颜六色的衣

    裳,美其名为鸡尾。”

    她叹了口气,又道“武林中有关名字的笑话虽多,但因此生出悲惨之事来

    的,也有不少,据说昔年武林中有两位盖世奇人,一个叫南龙,一个叫北龙,两人

    就是为了这名字,各不相让,竟比斗了数十年,到后来竞同归于尽,一起死在北京

    城郊的一个树林里,他们死后又各传了一个弟子,那两个少年,本是好友,但为了

    他们上代的怨仇,却也只得化友为敌,直到数十年之后,才将这段怨仇解开,但却

    已不知生出多少事故了。”

    杨孤鸿长叹一声“这又何苦!”

    垂首半晌,忽又展颜笑问“还有没有?”

    洪凌波“扑哧”一笑,娇笑道“你这人真是的,也没有看见……”

    话声未了,只听远处突然呼声迭起,他俩齐地一惊,纵身掠去。

    只见那些唐门黑衣汉子,俱将行人密林,此刻他们本自排列得十分整齐的行

    列,竟突然大乱起来,呼叱之声交应不绝。

    就在这些杂乱的人影之中,又有两条人影,左奔右突,所经之处,黑衣汉子应

    声而倒,杨孤鸿厉叱一声,飞奔而去,只见那两条人影亦自一声大喝,一掠数丈,

    如飞掠了过来。

    日光之下,只看见这两条人影,发髻蓬乱,衣衫不整,似是颇为焦急潦倒,只

    有身上的一袭杏黄衣衫,犹在日光中间烁着夺目的鲜艳之色,却正是那绝情谷主的

    弟子李证与钟世平。

    杨孤鸿身形方动,便瞥见这两人的衣冠面容,脚步立刻为之一顿,只见他两人

    如飞地在自己身侧掠过,望也不望自己一眼,笔直掠到洪凌波身前,洪凌波秋波转

    处,冷冷一笑,缓缓道“做完了么?”

    李证、钟世平胸膛急剧地起伏了半晌,方自齐声答道“做完了。”

    洪凌波一手轻抚云鬓,突地目光一凛,冷冷道“什么事做完了?”

    李证、钟世平齐地一愣,悄俏对望一眼,两人目光相对,各个张口结舌,呆呆

    地愕了半晌,李证于咳一声,期艾着道“我……我……”

    钟世平抽进一口长气,呐呐地接口道“我们已……已……”

    这两人虽然手黑心辣,无仁无义,但毕竟还是无法将杀师的恶行说出口来。

    洪凌波冷笑一声,微拧纤腰,转过身去,再也不望他两人一眼,轻蔑不屑之

    意,现于辞色,缓缓道“孤鸿,我们走吧!”

    李证、钟世平面色齐地一变,大喝一声“洪姑娘!”

    一左一右,掠到洪凌波身前,齐地喝道“洪姑娘慢走!”

    洪凌波面容一整,冷冷说道“我与你两人素不相识,你两人这般的纠缠于

    我,难道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自幼与那名满天下的女魔头赤练仙子生长,言语之中,便自也染上了许多李

    莫愁那般冷削森寒的意味,此刻一个字一个字说将出来,当真是字字有如利箭,箭

    箭射人铁、石两人心中。

    杨孤鸿一步掠回,日光动处,见到这两人面额之上,冷汗涔涔落下,心中突觉

    不忍,而长叹一声,道“你两人可是要寻那李莫愁为你等解去七绝重手么?”

    李证、钟世平目光一亮,连忙答道“正是,如蒙阁下指教,儿恩此德,永不

    敢忘。”

    杨孤鸿缓缓转过目光,他实在不愿见到这两人此刻这种卑贱之态,长叹一声,

    缓缓道“李莫愁此刻到哪里去了,我实在不知道!……”

    语声未了,铁、石两人面容又自变得一片惨白,目光中满露哀求乞怜之意,伸

    出颤抖的手掌,一抹面上的汗珠,颤声道“阁下虽不知道,难道洪姑娘也不知道么?”

    洪凌波柳眉一扬,沉声道“我纵然知道,也不会告诉你,像你们这种人,世

    上多一个不如少一个的好。”

    纤腰一扭,再次转过身去,缓缓道“孤鸿,我们还不走么?”

    杨孤鸿暗叹一声,转目望去,只见铁、石两人,垂手而立,面上突然现出一阵

    愤激之色,双手一阵紧握,但瞬又平复,一左一右,再次掠到洪凌波面前,李证一

    扯钟世平的衣襟,颤卢道,“洪姑娘,我两人虽有不端之行,但却是奉了令师之

    命……洪姑娘,我两人与你无冤无仇,难道你就忍心令我两人就这样……”

    他语声颤抖,神态卑贱,纵是乞丐求食,婴儿素乳,也比不上他此刻神情之万

    一,哪里还有半分他平日那般倨骄高做之态,说到后来,更是声泪齐下,几乎跪了

    下去。

    杨孤鸿见到这般情况,心中既觉轻蔑,又觉不忍,长叹一声,缓缓接口道

    “生命当真是这般可贵么?”

    李证语声一顿,呆了一呆,杨孤鸿接口又道“生命固是可贵,但你们两人可

    知道,世上也并非全无更比生命可贵之物,你两人昂藏七尺,此刻却做出这种神

    态,心里是否觉得难受?”

    李证呆了半晌,垂首道“好死不如歹活,此话由来已久,我们年纪还轻,实

    在不愿……实在不愿……”

    钟世平截口道“阁下年纪与我等相若,正是大好年华,若是阁下也一样遇着

    我等此刻所遇之事,只怕……”

    垂下头去,不住咳嗽。

    杨孤鸿剑眉一轩,朗声道“生固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得兼,

    舍生而取义耳!”

    语声一顿,突然想到这两人自孩提之时,便被公孙止收养,平日耳儒目染,尽

    是不仁不义之事,若想这两人了解这种圣贤之言,岂是一时能以做到之事,正是

    “人之初,性本善,苟不教,性乃迁……”

    这两人有今日卑贱之态,实在也不能完全怪得了他们。

    要知道杨孤鸿面冷心慈,生性宽厚,一生行事,为已着想的少,为人着想的

    多,此刻一念至此,不禁叹道“李莫愁此刻是在何处,我与洪姑娘不知道,但今

    夜她却定要到昨夜那厅堂之中,与我两人相会,你等不妨先去等她!”

    洪凌波冷笑一声,目光望向天上,缓缓道“其实以这两人的为人,还不如让

    他们死了更好。”

    杨孤鸿干咳一声,似是想说什么,却又忍住,挥手道“你两人还不去么?”

    目光一抬,却见铁、石两人竟是狠狠地望着洪凌波,目光中满含怨毒之意,良

    久良久,才自转过身来,面向杨孤鸿抱拳一揖,沉声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

    流,再见有期。”

    两人刷地拧腰掠去,洪凌波望着他两人的身影,恨声说道若依着我的性子,

    真不如叫这两人死了的好。“杨孤鸿一整面容,缓缓说道”人之初性本善,世上恶

    人多因环境使然,再无一人生来便想为匪为盗的,能使一恶人改过向善,更胜过诛

    一恶人多多,凌波,为人立身处世,总该处处以仁厚为怀,这样的话,你以后不要

    说了。“

    洪凌波面颊一红,她一生娇纵,几会受人责备,但此刻听了杨孤鸿的话,却连

    半句辨驳之言也说不出口。

    一阵山风吹起了她鬓边的乱发,她突然觉得一支宽大温暖的手掌,在轻轻整理

    着她被风吹乱了的发丝,也似乎在轻轻整理着她心中紊乱的思绪,于是她终于又倒

    向他宽阔的胸膛,去享受今夜暴风雨前片刻的宁静。

    然而暴风雨前的临安,却并没有片刻的宁静,随着时日之既去,临安城中的武

    林群豪,人人心中都在焦急地暗中自念“距离小金之会,只有两三天了,两三天了……”

    这两三天的时间,在人们心中却都似有不可比拟的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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